，又该何以自处？”
孔家勾连塞外，那就是无视这些人在这些年里的出生入死。
说完之后，朱允熥便沉默了下来。
朱允熥挪眼看过去：“有些人，总会忘记当的是谁家的官，是为谁做事的，该叫天下人以此为鉴，早日清醒过来。”
解缙此刻正在处理今日份的国事奏章。
“而解缙与太孙殿下是何等关系，也不必多言。若说殿下没有借此，推心学上台面的意思，本官是断然不信的。可若是推心学，则我等之理学便是横于道前顽石。”
有人拍案：“既然如此，便趁早出手。免得等孔家的人进了京，我等到时候便难以腾挪。此时便是做些什么，届时也可自请其罪，有事先不察之过。”
入宫的锦衣卫百户和麾下两名总旗官，终于是带着满身的湿气，到了门外。
脚步声在宫墙之间，显得格外清晰。
皇城大内，文渊阁外。
“殿下这是要借灭孔，打压理学的士气，强推心学。那时候我等又该如何？我等家中子弟、门生旧故，又该如何？”
若是朝中不能公允处置，便是功勋武将们，就能将应天城三大殿的顶给掀翻了。
应天，皇城千步廊，一名锦衣卫百户领着麾下两名总旗官，由宫外往宫中而去。
“殿下这是要灭孔！不论孔府是否有罪，殿下都必然会如此做！这点，诸位可曾想过？”
楼外小雨，街上行人寥寥。
茶桌前，众人皆是沉默。
危机感一瞬间席卷而来。
“听闻……殿下拿到了不少的罪证，都是实打实的，容不得半点转圜。”
终于，有人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挑起这等敏感话题的人，轻叹一声：“诸位，这时候我等要明白当务之急是什么啊！”
如今大明开国不过二十八年，朝中和地方上，无数追随着皇帝创立大明的将领都还健在，甚至是正值壮年。
新任的通政使司知事官，也是个年轻人，同样也是位心学观政的进士，刚刚入仕，接替了学长白玉秀的差事。
而在皇城外，自御门听政之后，大明朝就好像万世太平了一样。
朱允熥脸色平静说道：“奏章要快些发回应天，先看看朝中的反应。叫凉国公、西平侯他们回京的路上走的再慢一些。”
“快快说来。”
他和孔公鉴被官兵们押进了同一辆大车里。
“然，陛下取仕我等，坐居朝堂，牧守地方，抚慰社稷，我等亦不可忤逆似孔府。”
每一步带起的水珠，滴答滴答的飞溅着落向远处，最后又摊开融入地面积水中。
官员们没了往日里的急躁，每日按部就班，倒是显得国事顺利。
“须得要陛下明白，朝廷没有一意孤行的道理。我等便是再如何无能，朝政社稷，总还是需要经由我等之手吧。”
桌上响起了一声轻咳声，有人转头看向分明已经离着很远的茶楼小厮。
说完后朱允熥便在重新寻了伞的雨田伺候下，登上马车。
朱高炽挪挪嘴，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有些百无聊赖了起来，抬头看向一旁的兖州府官员：“孔家于兖州府，他们都脱不了干系，是依律附罪，还是另行定罪？”
孔府外，已经人去营空的边军大营前，朱高炽望着关押孔讷父子的马车已经动起来，低声说着话。
忽的，有人拍着桌子站起身，目视在座众人。
被扒了朝服的孔讷，只穿着连单衣，分明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却像是年过半百，满脸沧桑。
手中提着笔的解缙，手腕却是不禁一抖。
豆大的墨珠，落在了一份奏章上。
解缙轻咦一声：“怎就出了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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