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牵制他。
——
天际像挂着一块巨大的黑绸,零星有几颗星光浮在夜空,也惨淡无光。
枢密使府的院落里,寥寥秋风,飒飒而过,将落叶卷落在屋檐之上,在几片亮瓦间窥探着屋子里的情形。
室内很静,一丝风也没有。
萧乾身着一袭玄黑的锦袍,肩膀上搭了件狐裘领的风氅,懒洋洋斜躺在窗口一张紫檀木的美人椅上,修长的指间,端着一个白玉似的杯盏,慢悠悠喝着酒,一双黑眸凉如深潭,无波、无澜、亦无情绪。
酒香味儿很浓。
他只浅尝,并不深饮。
在他的面前,跪了几个侍卫。他们都低垂着头,像犯了错在领罚似的,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多嘴。
然而椅子上的萧乾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依旧独自饮酒……他平常并不贪杯。
故而,这一日并不平常。
温酒的炉子上,炭火“嗞嗞”作响。
一个大胆的侍卫终于忍不住了,颤声叩头道:“属下等容得大少夫人离去,实是罪不可恕,请主上责罚我们罢。”
萧乾抬了一下眉梢,扫过他们的头顶,并未急着说话,只把手上杯盏放在桌几上,又将温在炉上的酒壶拿过来,往杯中注满酒液,方才语气清凉的一叹,似与他们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是你们错了,还是本座错了?”
跪着的几个侍卫,不知他的意。可他说得不明不白,他们却不敢不明不白的问,只能耷拉着脑袋,等下文。
然而,萧乾没有动,更没有下文。
他微微仰头,任由温热的酒液滑过喉咙,然后寡淡的脸上,似乎有了一分暖意,又望向地上的侍卫,“这个世上,还有比娘亲在的地方更温暖的所在吗?”
他的话,无人懂得。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萧乾目光扫过他们,似乎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只揉了揉微微胀痛的额头,话锋突地一变。
“你们几个跟我多久了?”
几个侍卫再一次不懂。
大胆那个侍卫,看众人都不吭声,在那发怂,硬着头皮讷讷道:“回主上,三年了。”
萧乾点头,面色如常:“三年来,你们做事,从无岔错,我很信任你们。可如今,却让一个姑娘从眼皮子底下跑掉,到底是你们越活越回去了,还是她太野太刁钻?”
分明是她太野太刁钻好不?
几个侍卫心里都清楚,那祖奶奶还不是被面前这位给宠的,他不开口,谁敢动她?
可他们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用一副恨不得掌嘴的可怜样子道:“大少夫人性子温婉贤淑,古今罕见,哪里会野会刁钻?这次属下等疏忽,错得离谱,更没想到大少夫人会径直去了菊花台……更是罪不可恕了。”
“如何罪?”萧乾目光微沉。
那个讲话“大胆哥”,发现把自己装在套子里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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