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她再给殿下银子,殿下自己去买一个。”
文琢光神情一顿,半晌无奈道:“是她说得出来的话。”
观棋收起了帕子,笑道:“殿下才审完人,去华姑娘那儿待一待也是好的。”
红袖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抬头看文琢光。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能闻到对方身上远远飘来的,浓烈的血腥气息。
等文琢光走后,她没忍住问了观棋:“今日那人很难审么?怎么殿下还亲自动手了?”
观棋“嘶”了一声,轻轻地道:“那人被逼急了,一直在胡乱攀咬,一下子说是许家指使,一下子说是程家指使,朝中重臣,被他说了个遍。还好殿下没把人交给大理寺,不然这些话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大做文章。”
红袖惊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殿下心中想来已有答案了,”观棋对她竖起一根手指,“咱们不要猜才是最好的。”
红袖连忙噤声。
柔止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察觉一只有些冰冷的手落在自己的面上,她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便见文琢光坐在自己榻前。
她茫然地喊:“哥哥?”
文琢光眼中似乎有些阴霾,见了她这般模样,神情稍稍缓和,又成了白日那个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了。他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问:“要把香囊收回去?”
柔止嘟囔说:“那本来就是燕雪姐姐给我的,你不能抢走的嘛!”
文琢光轻轻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脸。
柔止拥着被子坐起身,动了动鼻子,仿佛有些困惑,“哥哥你受伤了么?身上怎么有些血腥味儿?”
她像一只小狗那样东嗅嗅西嗅嗅,最后几乎要趴到他衣领上去,文琢光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拉开,淡道:“没什么,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
实际上,他为了来见柔止,还特地沐浴焚香过,就是怕身上的血腥味儿惊着她。可不意她鼻子这样灵敏,就这样,都还闻见了味道。
柔止“唔”了一声,倒是不同他计较,只说:“好吧。”
她只觉得自自己回京后,再见到的文琢光与昔日的许徵是有些不一样的,不然她也不会在那么多人嘴里听见有关太子的……不太好的事迹。
皇帝偏宠幼子与娇妾,而太子失踪一年,回来却能稳稳地站住脚跟,自然不全是因为他背后有个许家。
文琢光铲除异己,绝不手软。
柔止那日见着的林次辅一家被抄的景象,其实并不罕见。林次辅不是头一个触霉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几年下来,文琢光年岁渐长,手段也温和了许多,可他能叫孙贵妃一党至今都被压得抬不起头,这温和也只是在表面上罢了。
但是柔止不明白这些,她隐约知道他与昔日不同,可文琢光待她依旧很好,好似也没什么不同。
柔止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去给他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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