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早餐店聚了一群学生，里三层，外三层，他实在懒得排，就这样干巴巴地吃着。
陶欣艺与他对视了几秒后，被林轩拉过去坐在她旁边，而陆铭把目光重新放在错题集上。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敷衍地洗漱后就立刻开始做题，过了凌晨，复习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在吃早饭，故而走得比较慢。
陆铭坐在靠窗的位置，打了个哈切，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抓住一切可休息的时间休息。朱白露坐在汽车的右后方，见陆铭坐在她前三排左边的位置，把头偏过去看向窗外。
不过三个多小时，闹钟拼命地响起来，冲进陆铭的耳膜，震得他不经意地抖了一下，睁开双眸。
陆铭甩了甩压麻的右臂，关了灯，在黑暗中爬到床上，让疲倦的身躯陷入冰凉而柔软的被窝，稍稍休息。
两秒过去，她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快步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余光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离开，继续拼命地跑上楼梯，心脏不停地收缩着，向前奔跑。
正是一天的开始，月亮正好挂在天空的正中央，怎么能睡觉呢？
他继续往前走，与朱白露擦肩而过，咽下嚼了两口的包子。
陆铭看着孙华青凹陷地黑眼圈和苍白起皮的嘴唇，抽出写完的试卷给她，道：
“抄完不用给我，交作业的时候帮我交了就行。”说着，他看着孙华青，认真地问道：“你每天晚上学到几点？”
“这样，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遗憾。”
“我为什么……要这样。”
原本，陆国福还说要早起送陆铭上学，但就跟孟若华说要早起给陆铭做早餐一样，都败给了瞌睡虫。他们都起不来……
等陆铭走到教室时，他已经在脑海里过完了力学公式，翻看起来。
陆铭拿出错题本翻开起来，困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会儿，等到大脑生锈了就拿出生物教材翻看起来。不知不觉，他的眼皮耷拉下去，缓缓趴在桌上睡着了。
饿会分心，分心就会影响做题效率，所以他不得不吃。
然而，早起的陆铭很困，他没听见，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在脑海里的知识点上，没注意到周围的一切，除了油腻的冷包子。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被冻醒了，睁眼发现自己原来睡着了，手臂被压麻了，动一下就有刺痛感。
实话说，他没什么胃口，但是不吃会饿。
“没几点。我到点就睡了。”
朱白露走在他身后，打算让陆铭先走，但他走得实在慢，她用正常的速度走路超过了他。想到陆铭在身后，她的心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转身回头，神色复杂，道：“我……我这次考试应该进步了。我寒假很努力的，所以……”
陶欣艺的白皙地右手指尖按在书包肩带上，摩擦着布料，没再说什么，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瞳孔微颤。她知道陆铭晚上会熬夜，她也会熬夜，彼此承诺早睡，仿佛只是为了让对方安心。
陆铭看到那句话，心累，起身出教室透空气，看见蚂蚁在栏杆上爬。
所以，蚂蚁能爬到哪里去，爬到钢筋水泥的缝隙里安家吗？
王莹悄无声息地走到陆铭身后，背光，眼尾依稀可见细纹，脸上的法令纹格外明显，气色很差：
“我早上在食堂碰见了章庆老师，他跟我说伱考试的时候，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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