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私立？”
她把教室后面写着梦想的便利贴拿下来，把港大换成了“财央”，去邵宗严要去的城市，选一个看起来离钱最近的专业和城市。
他俩课桌上的字被林轩瞧见后，赞叹许久，一时间竟认为陆铭的文采还没挖掘出来，给他讲了好一会儿作文。
“显然去私立。”
那天太悲伤，以致于失去了部分记忆，从前的自己也死了一部分。
年级第一和三班班长的恋情传遍了整个年级，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了，所有老师都知道。
邵宗严站在坏了的灯下，看着一班教室，苦笑着，他截住路过的陶欣艺，压低声音道：“你别让沈哥注意距离。我要转学，我会转学，我得转学。懂？”
孙华青在这段时间里爆发出了可怕的潜力，在恐惧的逼迫下，她不需要咖啡也能保持高度清醒，活的像个做题机器，脸色灰白，人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
陶欣艺见了，感慨片刻后，在课桌上刻下“可以”。
这股风气很快就传开了，一些过分疲倦的学生学着孙华青的样子把目标刻在眼前，让希望成为力量。
以邵宗严这般行事风格能拖到现在不处理，是看在他极端罕见的成绩的面子上。
孙华青把“考上112”刻在了课桌上，时刻警醒自己要努力。
他站在三班教室门口等沈蔷出来，带她去食堂吃饭，请她吃饭。邵宗严去的次数多了，也和陆铭打过几次照面。
林轩想了许久也没写出比他更好的句子，就偷偷在李行舟的课桌内侧刻下“林轩喜欢李行舟”七个大字。无论他发现与否，这都是极浪漫的事。
不是说同学讲的她听不懂，而是说老师讲的更好。
年级主任张升东在走廊上撞见他俩许多次，也在私下劝诫邵宗严注意点，但没什么效果，只听邵宗严吊儿郎当地说“您要看不惯，那我就转学，抱歉”。
当然，他之前每天的学习时间长达17个小时，清醒的每一刻都与学习有关。
后来，王莹也知道了邵宗严的存在，瞪了他几眼，私下里找邵宗严的班主任谈过，但也就那样了。
这时候，邵宗严总会帮她把试卷抱进教室又抓紧时间给自己讲发现的简便算法。
而沈蔷没在课桌上刻任何字，或者说她的梦想被现实杀死了，此刻再想，也想不起来。
按善水中学的惯例，谈恋爱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要转学。
坐在她旁边的刘子健不由敬重起她来，偶尔还有些同情。
她放心不下，又找沈蔷聊过，劝她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别的没说什么。
顶多就多学两百个小时，也就是多做100套题。
陶欣艺劝沈蔷低调一点，不要太嚣张，但没什么效果。
三模考试是除高考外最后一场大考，或者说高考成绩和三模考试成绩不会差太多。
沈蔷点头说好，依旧是班长和数学课代表，抱着试卷在走廊上走着，偶尔碰见邵宗严心情会开朗许多。
邵宗严苦笑着，转身就走，影子在白炽灯下蜷缩成一团，好似别无选择的人生写着“牺牲”，就像当年的沈蔷。
一个状元值多少？如今，他知道。
陶欣艺站在走廊上发愣，好似看见了如炬萤火，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攥紧陆铭的手臂，轻声说道：“你觉得钱重要吗？”
“当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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