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平时再怎么空旷，也总会有两三个弟子在一楼看书，像今天这样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少之又少。
但他进来的时候也没遇到什么障碍，门也是开着的。
也就是说，邵老是去楼上了？
一楼和楼上有禁制相隔，黎谦自然是听不到动静。但他能感受到通往楼上的禁制处有尚未平息的灵力波动，想来是刚用过不久。
黎谦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既然如此，那就在一楼看会书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黎谦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直到某个角落的一本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灵石漫谈》，第一任无涯阁主的著作。
这不是黎谦第一次看到这本书，也不是他第一次翻开了。但前几次，他都被其中晦涩又极具专业性的语言所劝退了，好不容易通读了一半，去找邵老解惑的时候，对方还评价这本书是早就该被扫到历史垃圾堆的老古董，看不懂也没啥关系，搞得黎谦自己也没什么兴趣了。
但既然此刻是在等人，随手翻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关系。这样想着，黎谦翻开了这本《灵石漫谈》。
受到【博闻强识】的影响，在翻开的瞬间，黎谦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前半本的内容。顺着记忆中的内容往后翻阅，这种不求甚解的读法倒也别有一番意味，很快，他便沉浸其中。
无涯阁主在这本书里阐明了一个观点，即灵石是唯一一种能在修士之间流通的货币，随后他便用了大段话语描述其原因，可以说几乎整本书讲述的都是无涯阁主如何驳斥其他修士的观点，以及如何自证的。
黎谦觉得其中最有意思的部分便是对方创立无涯阁之初，说服海外妖族接受灵石承兑的部分。虽然按照其他资料的解释，当时的无涯阁主修为已经达到了化神期，但主导海外妖族的龙宫同样有好几位化神级别的大妖，无涯阁主完全是靠道理说服对方的。也正是在那之后，无涯阁开始极速扩张，最终成为了如今遍布九州的超级势力。
而就在黎谦意犹未尽地合上书时，一道清和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除非是无涯阁主的徒子徒孙，又或者是了解过整个九州货币史但还是对无涯阁主有精神偶像式崇拜的粉丝，否则我不建议任何修士去看《灵石漫谈》这本书，也不认为任何修士有‘我应该读读《灵石漫谈》这本书"的必要。”
循声望去，黎谦一眼就看到了邵老。但这句话明显不是对方说的，他顺着邵老的目光，终于看到了一旁的少女。
对方身前浮着几本相当厚实的典籍，几乎与旁边的书架融为了一体，黎谦这才一时不察，没看到对方的身影。
感受到了黎谦的目光，少女也运起灵力，将浮在身前的几本典籍挪开了一些，也让黎谦更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面容。
延颈秀项，云髻峨峨，但最引人注意的，果然还是对方那双似乎在注视着远处，但又不至于让人感到忽视而觉得失礼的明眸。
“陆白路，来自天府。借读贵宗典籍，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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