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宅子里这是没人,心道怎么能将舒垂霖一个人留在家里,问舒垂霖吃不吃什么,喝不喝什么,自发自动的照顾起来。
眼尖的看到客厅一个角角放着电子秤,上去踩了下,发现居然又轻了两斤。
舒垂霖喝着新倒的热水,也不挪地儿,问沐心“多少”
沐心报了个数字。
舒垂霖“又轻了,不是想吃椒麻鸡,还有别的吗”
沐心报了一串菜名,想了想又开始精简,主要是六子不在,厨子老吴家里有事还请了长假。
他自己弄倒没关系,可每次舒垂霖都非要帮忙
两个人,不如简单些吃
舒垂霖“需要去趟超市。”
沐心就说自己去就行,这片别墅区有大超市,开车的话也就十分钟不到,很方便。
其实也可以让人送上门,不过他更喜欢自己挑。
舒垂霖“我和你一起去,透透气。”
沐心想说不用,可“透透气”什么的,就不一样了,自是满口答应。
上车了难免嘀咕“小叔叔,六子经常出去吗你要不要再招一个人,我要不来,中午是不是就不吃了”
舒垂霖看他“有外卖。”
沐心“”
这话听着就来气,外什么卖,一个在轮椅上的人,不吃好一些怎么行。
皱着眉“六子太不像话了。”
人生在世,难免有远近亲疏。
论亲,沐心对舒垂霖的亲近自然是多过六子一些,更何况六子拿了工资,怎么不干事呢
舒垂霖看着青年艳而冷峻的侧脸,眸底温柔“不怪他,是我让他去玩的,他以前过的不好,跟了我许多年,是家人。”
沐心“很多年”
舒垂霖颔首,他有一双寒气森森的眼,让人望而生畏,但此时却多了些难以描摹的惆怅似的东西,变得有人情味了许多。
提起了很多年前和六子的相遇。
北方大山里坐落着很多小村子,贫瘠和困顿只是常态。
六子的爹瘸腿,娘是买来的,生了六子一个之后六子娘就再也怀不上,因此时常被称做不下蛋的鸡,拳打脚踢没少挨过。
不仅仅是挨打,便是床上的事,反正不会生,村里女人又少,有些光棍攒了钱就会过来。
六子爹一边收钱一边打媳妇儿,直到有一次被翻山包去上学回来的六子撞见。
母子两个一起挨打。
最后,半大的少年操起给羊割草的镰刀,光着上半身的光棍和面目狰狞的瘸腿爹,都倒在了血泊里。
舒垂霖揉了揉驾驶座上青年的发顶“都过去了,六子帮过我,后来我帮他,相依为命。”
他没说和六子认识是在少管所,举过镰刀后的六子在里面痴痴呆呆
沐心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他以为自己够惨的,但现在就觉出矫情来,为着一个男人食不下咽觉不踏实的好几年,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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