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弥漫。
他受伤了。
可是天雷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他们头顶的黑云更厚，天雷已经以千为单位计算。
“国师大人，天雷是来劈我的，你放我出去，让我自己面对吧。我不出去，天雷不会散，我不需要你替我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来的。”
颜启盈此时只能用神识与云溪尘沟通。
这么大的轰鸣声，普通对话听不到。
云溪尘咬牙撑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又凝结神力想要结成保护罩，一边命令道：
“不许走，小妖精。你是我未婚妻，哪怕必有一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断气之后。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坚持一会儿就能结束。我是神龙，我是人间正神，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国师大人……”
颜启盈这会儿已经不会哭了。
哭有什么用？
能让天雷停止？
“轰……”
又一声巨响。
颜启盈已经可以闻到焦糊味。
云溪尘的龙鳞那么坚硬，都被天雷打穿，皮肉已经被天雷烧焦。
可他仍旧保持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卷曲姿势，将她妥帖的护在怀中。
她不能让云溪尘有事。
哪怕躲过这次雷劫，她也只有几十年的寿命。
她不能为几十年的寿命，贪生怕死害死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我是个妖精，我终究是配不上神龙的。谢谢你这半年的疼爱，我即便变成飞灰，也会守在你身边，时时刻刻陪着你，不再让你孤单。”
颜启盈说完这些话，直接就穿过云溪尘的龙身。
哪怕她没有任何法力，她也可以借助共生穿过云溪尘的所有防御。
“小妖精，你干什么？快回来。”
云溪尘心急的甩尾巴就去抓她。
然而颜启盈一心要保护他，哪里可能让他再抓住保护起来？
她再一次穿过他的龙尾，变回人身，张开双臂立在云层下。
她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金光闪闪的神龙大人，此刻身上连一块完整的龙鳞都不剩。
她都舍不得他拔下一块龙鳞送给自己。
又怎会舍得他皮开肉绽继续撑下去。
“国师大人，我喜欢你，比世间万物加在一起都喜欢。啊……”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说完，一万多道紫色天雷，全部都劈在她的身上。
“小妖精……”
云溪尘向她飞去，却终究还是赶不上。
她说，她喜欢他。
然后，她就残忍的丢下他。
“嘭！”
明明他已经冲到凤鸠妖被雷劈中之处，可他撞在一团黑云上。
他居然进不去？
那团黑云就如一个蝉蛹立在空中。
空中黑云散了，天雷也消失不见。
“小妖精，小妖精…”
云溪尘疯了一样往黑云上撞，额头都开始流血。
他却根本感觉不到。
云溪尘完全失去理智，连神力都忘记用，就那么直接用额头去撞。
小妖精灰飞烟灭，他还活下去干什么？
他就是要撞进黑云，在小妖精灰飞烟灭之处，毁灭自己的神格。
他要陪她一起死。
“痛……”
突然之间，云溪尘好像听到乌云内有声音。
是颜启盈的声音。
她总是爱这么娇气的喊痛，然后赖在他怀中撒娇。
云溪尘不敢置信的停止撞击。
一双又圆又大已经沁血的龙眼，紧紧盯着黑云。
他听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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