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眉目，只能拼运气。
“在看什么？”
沈苍关了面板，笑道：“我是在想，这次又多亏你帮我，否则拿到坎水卷，不会这么轻松。”
江云渡看着他：“半月之期未到，你还有何心愿？”
“心愿？”沈苍坐在床边，抬掌按在他丹田接着输送灵力，帮他缓解，“你这么在意半月之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暖流自下腹涌入，江云渡倏地坐正，察觉到灵力气息，他没去看这只手掌，沉声道：“解了情毒，你我为魔族奔波，这半月是难得闲暇。”
这么说也有道理。
情毒一天不解，江云渡一天不能用出全力，没了情毒才方便出手。
到时候恐怕就没有现在安稳日子可过了。
沈苍想了想：“说起来，我倒真有个地方想去。”
江云渡问：“何处？”
沈苍说：“迎风殿。”
江云渡眉间当即蹙起，冷声道：“不行。”
“嗯？”沈苍说，“不是你问我有什么心愿？”
江云渡沉下脸，转而问：“你去迎风殿，是想见谁？”
沈苍回想片刻，才记起对方名字：“巽芸。”
巽芸身上气息熟悉，上次走得匆忙，没能细问，他和江云渡离开时，迎风殿使巽明又遭到伏击，十天过去，想必应该处理完了。
“当然，能见到巽明更好。”
见巽芸父亲更好？
江云渡面色愈冷：“不可能！”
“没事吧你。”沈苍失笑，“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
江云渡挥开他手，冷眼看他：“是你饥渴难耐，见谁都有火气。”
饥渴难耐？
沈苍时常跟不上他思路。
这一次尤其难懂。
“好。”沈苍也不打算和他辩论，只笑道，“是我不对。你不想去迎风殿，那行程就你定吧。”
江云渡语气稍缓：“除此之外，你没有旁心愿？”
他一向不好哄，还是少招惹为妙。
沈苍作势压下笑意，正色道：“我想想。”
话落，转眼对上他目光，却顿了顿。
这双眼睛，以往总埋着理所当然强势，从不像今天这样沉默收敛。
从未见过眼神，但看起来没缘由得熟悉。
在哪里见过？
在谁眼里见过？
沈苍看着江云渡，沉吟：“像谁……”
“什么？”
沈苍回神，微转过身，在床边坐正，须臾，才道：“你让我，好像想起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面孔模糊一片，他不知道是谁，连印象都没有。
江云渡面色不改。
可心底兀然间划过撕扯如此清晰，让他呼吸微错。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轻响。
沈苍回眼，看到江云渡背对他侧躺。
“不聊了？”
江云渡没有回头。
“我累了。”
他今天灵力透支，是该好好休息。
沈苍没打扰他，见天色晚了，才绕过他，在床另一侧躺下。
可能是消耗过重。
今晚入睡得格外轻易。
梦境里。
看不清面容身影总在身旁徘徊。
闲聊。
玩笑。
一幕一幕。
每想看清这张脸，可靠近时，总被一层烟云笼罩。
“沈苍……”
沈苍紧紧蹙眉。
梦里情景看得太真切，像曾发生过。
是谁？
“沈苍……”
画面还在转。
厚重棉被、烧红炭火。
分不清真实与否寒意与灼热一起袭来！
意识深陷。
眼前风景也肆意辗转。
床榻上，正在缠绵。
“沈苍！”
沈苍猛地睁眼。
又做梦了。
这是他第一个反应。
第二个反应——
身下江云渡脸近在眼前。
这张面无表情脸被房内深沉暗色遮掩，和梦中一样朦胧。
沈苍感觉到掌下绝不属于自己腰身，一时微僵。
真实触感和梦里虚幻截然不同。
梦里活色生香。
现实里却在对一个男人耍流氓。
此情此景。
他着实反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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