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苟寻才连忙跑过来,把孩子扶起来,又给他拍了拍身上灰尘,左右望了望,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爷呢?”
“我爷在棚子里,顾大夫照看着,听说这两日有粮了,我便早早来候着了。”
面对苟寻才时,皮蛋儿却换了一个人似的,乖巧的不像话,他伸出小手摸了摸苟寻才的脸,眉眼焦急又心疼的问道:“苟大人,你疼不疼啊?”
“你放心,等皮蛋儿长大就去打死这个坏蛋,给你报仇!”
苟寻才眼一红,拉下皮蛋儿的手,笑的宽厚,摇头道:“不疼,皮蛋儿别说这种话,那个大哥哥不是坏人,他是来救咱们的好人,是大好人!”
“若是好人,为何要打你呢?”皮蛋儿疑惑,又歪了歪头,回首瞪了安陵恒一眼。
面对童言稚语却又是发自内心的疑问,苟寻才沉默了半晌,然后面上浮起一丝苦笑,拍了拍皮蛋儿的脸,柔声说道:“因为我做了不对的事,就该挨打,他可是主子,该打我的。”
“主子?”
皮蛋儿扬起下巴,喃喃道:“主子就可以随便打人吗?那我以后也要当主子。”
苟寻才苦笑,拍了拍皮蛋儿,指了指棚子里已经生起的火,道:“去等着吧,别待会儿舀不了稀饭了。”
“恩!谢谢苟大人!”
皮蛋儿恭敬弯下,行了个大礼,然后才跑跑跳跳的走开了。
宫壁禾心下疑惑,与安陵宗玉对视一眼,安陵恒咬咬牙,眸光直射苟寻才身上,冷道:“你究竟搞的什么名堂!”
苟寻才愣了愣,刚要开口。
师爷不知从哪一边蹿了过来,踮脚在苟寻才耳边耳语了几句。
苟寻才脸色一变,忽白忽红,然后沉声说道:“先进府再说吧。”
安陵宗玉眯了眯眼,牵起宫壁禾先进了府衙去。
整个江阳县衙里头草木凋敝,破败不堪,宫壁禾走至正中,发现这偌大的堂屋,连个落座的凳脚都没有。
安陵恒脸色铁青,有一老伯手拿了两杯水进来,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安陵恒与安陵宗玉手中,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夫人与这位爷是两口吧,那你们共一杯吧,咱们县衙里没多余杯子了!”
“堂堂县衙里,居然连杯子都多不出一个来!”安陵恒开口,又是训斥,又是疑惑。
谁知,那老伯火急火燎的转身就走,一边答道:“全部都被老爷败完了,你们站累就搁门前坐会儿吧,我们平时也都这样…”
“诶……”
宫壁禾伸手要拦,那老头子却跑的比兔子还快,像要去忙什么要紧的急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陵恒埋下头,兀自低语一句,他手中的杯子到处都是缺口,茶水寡淡的能数的清茶叶几何。
安陵宗玉淡定的端起喝了一口,眼神清透却冷冽如寒霜。
“到了这一步,四哥莫非还要装傻?”
闻言,安陵恒浑身一震,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安陵宗玉。
宫壁禾沉默的垂下眼来,低低的叹了口气。
“四哥一直按兵不动,无非是在等我到,你想我去做这个出头鸟我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太子一党,可是…你今日瞧到了江阳惨相。”
安陵宗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杯子横手一递,宫壁禾接过。又听他继续说道:“就不知,四哥心中,可曾有一点后悔过?你早来几日,是不是便会少死几个人?少断几条生路?”
安陵恒攥紧了拳头,眼神震颤,有泪光闪烁。
宫壁禾张了张嘴,低声道:“我去看看那苟寻才在做什么去了。”
“恩。”安陵宗玉低低的恩了一声,随宫壁禾去了。
她也是方才醒悟过来,苟寻才是故意在驿馆激他们,故意带着他们来的。可见他的确是等着朝廷的人的。
可是他一个县令或许不会知道朝廷还派了厉王下来,只是将希望都寄托到了安陵恒身上。
可是这么多时日了,安陵恒却没有个动静。
“四哥,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安陵恒垂下头,盯着自己足尖片刻,嗫嚅道:“永清,我…是我不对,我出发时曾与三哥夜谈,深感三哥心怀天下之仁之心,我也誓要效忠跟随,可是…我也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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